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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被大猩猩抽了幾個耳光。

洋平納悶了,這家夥死撐什麽勁兒啊,其他人臉上都已有了懼意,餵,快點認錯吧,趕緊道歉會比較好過一點。正在這當兒,副隊長站出來了,開始講述一切緣由。

噢,這個三井過去也是籃球隊的一員啊。

戴眼鏡的副隊長平時一副老好人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慢吞吞有點啰嗦,以至於高宮他們聽到一半就有點失去興趣了,他們又不是籃球隊的人,洋平卻一直認真聽著。簡單總結起來就是,三井在初中是小有名氣的球員,還是什麽MVP,最佳的意思吧,升入高中理所當然繼續加入籃球隊,發誓要帶領這支弱隊稱霸全國,但一次訓練中不幸傷到了膝蓋,結果錯過了參加縣預賽的機會,湘北第一場比賽就被淘汰了,然後他退出了籃球隊在悔恨之下越來越自暴自棄……啊,今天主要想修理的家夥叫宮城良田,二年級的,早上才和他們四人碰過面,差點起沖突,個子不高卻是一臉的傲慢,從左耳上的耳釘看來他也不是好學生,之前沒出現在籃球隊是因為住院,三井的門牙正是先前被他打斷的,他自己也遭到五六個高三學生的圍毆,最後兩人雙雙被送進醫院。

原來出現在自家店鋪門口時這家夥才剛出院啊。唉,洋平直搖頭,還沒學老實,這才幾天光景啊,竟又來挑事。的確該好好教訓一下。

呀呀,老好人又被打了,該出手阻止嗎,他瞅瞅四周,大猩猩正攔著櫻木不讓他過去,或許是覺得讓這家夥徹底發洩出來比較好?感覺就是……忘不掉過去,放不下悔恨;想回籃球隊卻放不下面子,看到別人開心地打球,低一年級的宮城代替自己成為眾人期待的主力心裏又不痛快,嘖,種種矛盾心理糾結作祟,只能通過找碴來找回平衡。這時不禁對這家夥產生了幾分同情,既無法徹底不良,又無法坦率回到原來的世界。

哎,等等……“稱霸全國的夢想”這個姓木暮的老好人嘴裏說了好幾次耶,目標不是縣內八強,四強什麽的,甚至不是全縣第一,而是全國冠軍啊!花道加入籃球隊也抱著同樣的夢想嘍?

體育館的兩扇鐵門再度開啟,逆著陽光一個胖胖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安西教練……”

呦!這位就是剛才副隊長提到的,三井仰慕的,初中時對他有知遇之恩的教練?

“其實……其實……我很想打籃球的。”

唔,事到如今,徹底收場的時候到了。

洋平幾步走到大門附近,對著站在外面的老師鞠躬。“這一切都是我們引起的。因為三井同學想脫離我們回到籃球隊,我們一時氣憤就動手打了人。現在向籃球隊全體,還有三井同學道歉。對不起!”高宮他們三人也忙跟過來,他們瞥到隨三井他們一同來的三年級不良學生崛田德男他們,便道:“是這樣的吧,崛田前輩?”

“呃……”崛田一驚,猶豫片刻,走到他們前面,向老師鞠躬。“是的,我們一時沖動,都是我們的錯。”

哈!現在對學長們的印象改觀嘍。這幾個三年級學長開學第一天就找櫻木麻煩,試圖在天臺教訓他,想給囂張的一年級新生來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所學校的老大。有人挑釁管他是誰都沒有不應戰的道理。誰知他們來到天臺時,這幾位已經被流川楓一個人給收拾了。誒,可這個流川楓今天被打得有點慘,頭上的血還在流。

處分很快下達,崛田一夥三年級的,洋平他們四人被停學三天。

“又打架啦?”父親扭頭瞟他一眼,重新撂下焊接面罩。

“輸了贏了?”

“一半一半吧。”

“啥?”父親放下噴槍,再次掀起面罩。

“男人只有打架和戀愛是輸不起的!告訴你多少次了!這回是什麽樣的家夥?下次再見到他一定給他點顏色!實在不行啊,就多叫幾個人!”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總之這件事圓滿解決了,不過,以後三天我不能去學校嘍。”

“在學校打架,被老師發現啦?笨蛋!下次挑沒人的地方!”

父親向來認為男孩子打打架再正常不過,還經常對母親說“你不要管”!

隔天是個大晴天,既然不用上課,洋平決定出去打柏青哥。

他家住的房子和前面的店鋪相連,一走出來就在店裏看到了鐵男,和自己一樣臉上掛著彩。

“出去啊?”父親轉過臉對鐵男介紹,“這,小犬。”

“嗯。”鐵男的表情沒什麽變化,沖他點了下頭,算打招呼了。他也點點頭回應。

“那,我先走了。”

傍晚回到家,一家人圍坐在起居室的矮腳桌前吃飯。

趁著母親去燙酒的工夫,父親問洋平,是不是和鐵男打架來著,不然怎麽這麽巧,同時受傷?

“啊,是的話,怎樣?”

“這個……”父親隔著背心撓撓肚皮,“兒子和顧客打架,雖然希望你贏,可終歸向著哪邊也不合適啊……餵,是不是真的?”

“不是啦,放心吧老爸!我們今天早上才算認識啊。”

“噢,噢,這樣就好,這樣就好。”父親神情釋然。“也是呢,鐵男兄弟好端端跑去你們學校為了和你打架?想想就知道不可能,除非……外表的確容易讓人誤會,但是人不可貌相嘛,據我所知他不是亂來的人。剛才我也是亂猜的來著。哈哈哈。”

洋平喝了一口碗裏的大醬湯,鐵男看上去也不像個多嘴多舌的人,肯定什麽都沒和老爸提。“上次老爸說的那家夥,出手很大方那位,估計以後不會來嘍。”

“啊?”

“老爸不是說過嗎,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的。”

“是嗎?”父親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說過的話。他盤起腿,一只腳心朝上,摳了起來,還發出愜意的“啊,哦”聲,端著酒壺的母親一進來就皺起眉頭,這惡心的毛病這麽多年都不見改,何況還在飯桌旁呢!

“有什麽關系?腳心癢嘛!”

“爸,家裏的店以後給我吧。”一直沒說話的剛上小學的弟弟忽然道。“我喜歡大摩托!”

“咦?”父親連忙放下腳。“那可是說好要給你哥哥繼承的!你也是我兒子,能有這份孝心爸爸很高興……可,長子繼承家業才符合規矩啊,再說,我說過的話哪能隨便收回呢!”

“沒關系啊,可以一起經營啊。”洋平忙道。

“這樣……”父親咂咂嘴,“難道像我和你們叔叔那樣?”隨後自言自語嘟囔起來“這也是遺傳嗎,要和我們當年一模一樣”?

“啊,對!你們叔叔那邊是女兒,不招贅就沒繼承人,哈,到時你們誰去繼承他的店也成!說到底還不都是一家人!這不就解決了嘛!好,就這麽說定了!”

接下來父親一邊喝酒一邊拿這個說事。其實他很喜歡女孩兒,有點羨慕叔叔有女兒,但不願意明確承認,只好用沒有繼承人這點來諷刺一下嘍。

洋平繼續喝他的大醬湯,想想明天去哪兒玩吧!

再次見到三井,還是在學校的體育館。

洋平,高宮,大楠還有野間恢覆上課頭一天便去圍觀櫻木訓練。畢竟他有生以來頭一遭接觸籃球這項運動,一點基礎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新丁,看他出洋相,和流川楓吵架,被大猩猩教訓,可是一天裏最大的樂趣啊,哈哈!

三井歸隊了,剪掉了長發,門牙應該是鑲的假牙吧。其他隊員包括宮城在內都大度地接納了他,館內的訓練氣氛緊張又和諧。唔,他的確應該屬於這裏。

這次打架的結果真是有生以來最圓滿的一次啊。

再過不久,地區預賽就要開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次都沒怎麽寫過,多給洋平些戲份嘍~

☆、三、碎片之家事

高中和初中終究不一樣啊。流川楓起初想得太簡單了,以為高中不過是換個校舍讀書,其他方面都是初中生活的延續。

首先,高中怪人太多。頭一天上學就遇到了那個白癡櫻木。根本不認識他也沒有過節,沖過來就是一拳,顯然是腦子有病吧?不過也可能和那三四個打擾自己睡覺的三年級一夥的,前些天來體育館鬧事的也有那幾個人,白癡就是會和白癡做朋友。才在天臺和那家夥打了一架,放學後他不知怎的又跑去體育館和大猩猩比賽,因為是比賽籃球自己才去圍觀,盡管洋相百出可那家夥是些天份……還是個白癡!更沒想到這白癡一周後竟同樣加入了籃球隊,成了自己的隊友。才太平了沒多久,宮城和三井出現了,且不論他們的實力,這兩個也是十足的怪胎。平時盡量少和他們打交道為妙,免得被傳染白癡病。

其次,鄰近學校的怪人太多。陵南的仙道就是,不止他一個,感覺球隊從教練到隊員每個都有點不正常。教練動輒跳腳、大吼大叫,新人不停嘰嘰喳喳,還拿個小本記啊記啊的,前輩就一副自以為了不起的德行,其實實力也就那樣,不過那個仙道是不好對付,練習賽輸得窩火,和白癡櫻木聯手也沒防住那家夥,哼,下次一定不會再讓他得意!(他似乎不知道別人也在背後叫他怪人吧?)

然後,然後……暫時沒想到,以後再說。總之,高中生活真是混亂。

體育館暴力事件剛平息下來,他準備安心訓練,媽媽就要帶著外甥去東京住幾天,不是去玩,目的是和姐姐的未婚夫見面。媽媽不在家就意味著他要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了,唉,又得分心,有點煩。

他琢磨著獨自在家這幾天要不要叫便利屋來。遇上修理拉門,清理廚房排水管,這類女人做不來的事媽媽都會請便利屋的人來處理,他們的工作內容就是負責解決一切雜物,想必打掃,做飯這樣的活計也沒問題吧。

目前位於藤澤市密集住宅區的獨門獨院二手房子是五年前父親去世後才搬過來的,過去一家人住在父親公司配給的公寓裏,他不在了自然沒道理繼續留在公司購置的房子裏。流川楓到現在都不太適應這種和式老宅,雖然媽媽很體貼地將他的房間布置成西式的,偶爾吱呀作響的木制地板,刮風呼呼作響的拉門,以及半夜方便必須下到一樓……

媽媽很滿意這房子,可以說喜歡得不得了,這讓她想起小時在老家鄉下的日子,每天都將地板和樓梯擦得鋥亮,再打上蠟,收拾這裏收拾那裏,愛惜房子的每一處細節。日本人就該住在這樣的地方才像話,和他相反,之前的西式公寓媽媽花了好些年才算習慣。

這棟房子是托姐姐前夫的福才買到的。當年姐姐新婚不久,兩人感情正好著。媽媽倒是挺青睞這個人,妻子有工作還肯老老實實支付離婚贍養費的男人越來越少了啊,可惜就是沒有緣分走到最後。她的前夫好像人脈很廣,不到一個月光景便找到了這個宅子,總的來說,算不上好地點,院子太小,而且冬天幾乎照不進陽光,房子本身屋頂也有幾處破損,可是考慮到他家當時的情況,這已算是相當不錯了,條件更好的住房當然有,可是銀行不可能貸款給一個失去經濟支柱的家庭,父親的生命保險金加上存折上的存款,硬要買也不是買不到更好的,但那樣就意味著坐吃山空,花光積蓄媽媽就必須拼命外出工作了——對於只有中學文化,除了種菜和家務什麽都不會的已婚婦女來說太為難了,這棟房子的價格完全可以接受,甚至能說已是相當低廉了。媽媽一下子就答應下來了,有地方住,又能保住大部分存款,沒有更兩全其美的辦法了。

媽媽這麽愛惜房子,幾天不在就變得臟兮兮的,她肯定不開心吧。若是簡單的家務流川楓做得來,可是像給地板打蠟這種活就不成了。他琢磨著,還是給便利屋打電話吧。

田岡教練容忍仙道遲到,早退,偶爾開溜,他從不曾因偷懶而退步。

球員和球員不同,有的人勤奮刻苦每天訓練六小時以上,可成果和付出卻總不能成正比,當然收獲絕對是有,就是難以飛躍,球技總不見大幅度提高;而有的人只要稍微苦練一下就比之前有所超越,天賦這東西很難說,這就好比馬的血統,擁有優良血統的賽馬就是爆發力強,跑得快,所以天價配種不是沒道理……哎呀,這可不恰當,下意識就想到了,他本人是馬賽愛好者。

我田岡茂一可是主張因材施教的教練哪!像仙道這樣的需要自由空間的學生,不能逼得太緊,

否則他很可能甩手走人,魚住那樣的,聽話又吃苦耐勞但信心不足的學生,就該適時給予鼓勵,讓他建立起強大的自信,福田呢……身為教練的失誤啊!一眼看出他將來能成大器,唯獨心高氣傲是最大阻礙,不斷責罵他是為了打壓他的傲氣讓他踏實下來,卻在不知不覺中傷害了他的自尊心,其實他並非自大而是因自卑呈現出物極必反的傲氣,自卑脆弱的人自尊心最強,當初的判斷太失準了,嗯,現在改變方針了,對他要給予比仙道,魚住更多的鼓勵和稱讚!

田岡教練只是不知道,仙道總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一個人練習。

由於是主顧了,便利屋輕車熟路,交代需要幹什麽,徑直動手幹活。

流川楓沒想到的是,為什麽那家夥會跟來?他記得山下便利屋的老板兼員工一直只有這位姓山下的邋遢大叔。

“這樣的,我這是周日兼職。”穿著同樣灰色連體工作服的的仙道告訴他。老板在場,又是出來工作的,他的言行略顯拘謹,不見先前那股散漫勁兒。

不,不,流川楓想知道,怎麽會這麽巧?

“臨近幾個市,這間便利屋風評最好啊。想找便利屋幫忙首先想到的一般都是山下先生這裏,你也是這樣吧?老板呢,原則上不招人,但忙不過來時常常找兼職人員打打下手的,這點你不知道吧?”

“噢,你們認識啊,那更好,幹活不用那麽拘束就方便多了。”山下大叔搔了搔淩亂的頭發,不願浪費時間似的繼續低頭清理院子裏的雜草。他常常不梳理頭發,胡須刮不幹凈,有時甚至鼻毛還會從鼻孔冒出來,但身上的工作服總是洗得幹幹凈凈,幹活麻利,認真本分,收費公道,深受老主顧信賴。

媽媽明天早上回來,今天便利屋的工作內容就是打掃屋子,修整院子,給地板打蠟。沒什麽有難度的工作,老板吩咐仙道負責浴室和衛生間,主要就是擦浴缸和刷馬桶。

房子雖有二層,但面積不大,浴室自然也不會特別寬敞。

“啊,浴缸不大啊,這就簡單多了。”仙道笑著卷起衣袖。

流川楓站在浴室門口“監工”,這家夥一看就不是個常幹活的人,擦浴缸的動作頗笨拙,但做得很慢極認真。

“湘北今天休息呀,不用去訓練嗎?”仙道忽然問。

“早上結束了。”

他“噢”了一聲,然後說:“我今天請假了。”

流川楓不知怎麽接話,就沈默著。他本來就不太會和別人閑聊。

過了一會兒,仙道站起來,打算換一桶幹凈水。接水的工夫他開口道:“有時家裏忘記及時打生活費,就得自己想想辦法啦。”回頭沖流川楓笑了下。

“什麽意思?”這家夥不住在家裏,還是不和父母住一起?

“噢,我高中才搬到這邊的,家住東京。對,我現在自己住學校附近的公寓。”

原來如此。流川楓點點頭。

仙道接著幹活。兩人都沈默了。

流川楓看膩了,打了個哈欠,轉身想回房間打個盹兒。這當兒,仙道忽然問他:“你家裏人呢,今天就自己在家嗎?”

“明天回來,我媽還有……”“兒子?”仙道搶過話頭兒,笑著沖他擠眼。

流川楓白了他一眼,離開浴室。

去拿拖把的時候,經過走廊,與起居室相連的和室拉門半敞著,仙道出於好奇探頭看看,佛龕映入眼簾。

“這家的女人,那個主婦是個寡婦,好像獨身有些年了。一個人帶著孩子過也挺可憐的。”山下大叔手裏忙著有一搭沒一搭告訴他,“有時到電話到事務所委托一些雜事,所以我多少知道點這家的事。這家的主婦,就是流川太太,人很不錯,特別熱情喜歡幫助人,為人也正派,在這附近口碑好,像這樣的女人再嫁應該不難……嗨,這種事我沒資格評論,反正看她家生活也過得去,估計手頭還有點錢,用不著非得走那一步。”

“哎,你別楞著,快去幹活,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噢,噢!”仙道忙應著,拎著拖把跑回浴室。

原來他沒有爸爸啊,想想流川楓那副冷漠,總是拒人千裏的態度,恐怕和這有關系吧。至少自己家裏有爸爸賺錢,盡管他每天在家的時間不多,可對他們兄弟三個挺上心,抽空就過問他們的功課,也會閑聊些學校的趣事,還總當著全家人的面勸媽媽也要多關心自己,三個孩子應該一視同仁,比較而言,仙道覺得自己應該算是幸運了。其實,離開家的這一年,自己的生活全靠自己一個人操持,多少能體會媽媽的辛苦,她其實不是忽視自己而是真的忙不過來吧,起碼她每天都給自己做便當,準備幹凈的衣服……或許該回家看看了。

傍晚時分,掃除全部結束。平時就很註意打掃,所以便利屋工作起來不辛苦,只是活計比較瑣碎,故而花費時間久些。

流川楓送他們出門。便利屋的銀灰色小貨車停在馬路對面。

“你頭一次接這麽長時間的工作,還行吧?”

“嗯,嗯,一點都不累啊!”

山下大叔和仙道邊走邊說。

那家夥穿著連體工作服的背影,雙手墊在腦後,邁著八字步,不知怎的,此時在流川楓眼裏竟覺得有幾分瀟灑。肯定是剛睡醒眼睛還沒睜開看錯了!

“流川,我們走啦!下次再見面,可能就是在賽場上了呦!”

坐上小貨車副駕駛席的仙道不忘從車窗沖他擺手。

預計明天一早到家的媽媽卻在晚上領著外孫回來了。

她表情僵硬,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進屋連套裝都沒換下,更別說註意到屋子的幹凈整潔了,走進起居室就跌坐在矮桌前發呆。

怕是見面很不愉快吧。流川楓心想,趕緊泡了杯麥茶給她端來,便坐在矮桌對面,他也有些好奇姐姐的未婚夫究竟是怎樣的家夥。

媽媽猶豫著端起茶杯,一邊的眉毛輕蹙,放到嘴邊卻沒有喝,嘆口氣,重新放回桌面。

“我以為……開始我以為對象是那個人的兒子。誰知……他比我還要大幾歲,估計有五十了吧。”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喃喃開口。“這是找丈夫還是找爸爸啊。”

媽媽他們一下列車,在東京站就鬧了笑話。姐姐和未婚夫一同前來接應,媽媽錯把姐姐身邊的老頭子認做了未婚夫的父親,沒想到他就是姐姐的結婚對象!接下來幾天的會面交談自然相當尷尬。

“她是在電話裏告訴我,對方年紀稍大,我就認為是三十多歲的企業骨幹,見了面才……那人是個民營企業家,經濟條件是很好,前妻得癌癥死的。他告訴我,大兒子目前在留學,回來以後在公司鍛煉一段就接替他,剩下兩個孩子上的是寄宿制學校,你姐姐過門後不用擔心和他們相處的問題,家裏有保姆,什麽都用不著她幹,當然,她想繼續工作也可以……他不停地說,我都沒有插嘴的機會。”媽媽呷了一口麥茶。

“我就想不明白,東京明明有那麽多年輕的帥小夥。我們住的酒店,真是……有生以來我第一次住那麽氣派的地方,那兒的男服務員啊,個個都很瀟灑帥氣,又懂禮貌,你姐姐怎麽就偏偏看上那種老頭子!得了,那孩子我已經沒法說了,回到酒店房間剩下我們母女時,她竟告訴找個有錢的老公是理所當然的,那些不幸的同胞就是因為找了沒能耐的男人才遭受窮困潦倒的不幸,婚後不會放棄工作,她最近正忙著升副主編,說是發展順利以後能當上主編,年薪就有四百萬以上,還有機會接觸到頗有影響力的政治家,這些事我不懂,我就問她,這有那麽重要嗎,那個人家裏不是挺富裕的?你猜她怎麽答,老公有錢重要,自己有錢更重要,他有三個孩子,將來分財產不見得落到多少好處,得提早給自己做打算將來才不受制於人,這才是劃時代女性的做法。她說到這裏,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留下一句‘你自己決定吧’就帶著小宏回來了。”

姐姐出生在盛夏七月,性烈如火,酷似烈日驕陽,很早就認定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特別有主見,不能容忍任何人插手她的事。這不是說她沒有女人味,相反的,她相當懂得利用女性的優勢和身份從容、游刃有餘地處理問題。流川楓想自己出生於嚴冬一月,所以性格無法像家裏人那麽熱情。

媽媽手貼在額頭上,一臉疲憊。“年紀比我大的人,在婚禮現場要稱呼我為長輩,真教人害臊。這件事,我沒法向你們外公外婆交代,試想他們婚後回老家,村裏的人一定會誤以為那是我的再婚對象,那種指指點點,我可接受不了。”

媽媽是典型的傳統婦女,從小外婆就教育她將來要如何服侍公婆,伺候丈夫,養育孩子,從一而終……勢必接受不了姐姐的想法和做法。

“只有一件事,”她驀地端起茶杯,一口氣喝幹,“小宏還小,我不想讓他待在那種怪異的家庭裏,與其交給保姆,還是由我親自來照顧才能放心,反正你姐姐也沒有留在家裏當個主婦的意願。唯獨這點啊,我不打算讓步。”她露出異常堅決的眼神。

唉——流川楓在心裏喟嘆一聲。不管怎麽說,姐姐待他很好的,小時候就處處維護他,即便知道這樣會惹媽媽不開心,他想,他還是會默默支持姐姐的決定,她想做的事從來就沒有失敗過,像這樣的人,是值得佩服的。

眼下,自己有比這更要緊的事,三天後就是湘北地區預賽的首戰了,對方是一所名為三浦臺的學校。

作者有話要說: 擁有正常家庭的女王君,嗯痕~

☆、四、碎片之征程之始

櫻木花道若是知道了女孩子們對他敬而遠之,都是那四個好哥們兒誇大他的恐怖傳聞,一定狠狠賞他們一人一記天才的招牌頭槌。

失戀是件蠻不幸的事,值得同情,可次數超過一定限度就會變為傳奇被人到處八卦。

50次!初中三年整整被甩了50次!頭一次聽到這個數字,沒人能不汗顏吧。不過用洋平的話來說,那算得失戀吧,根本就沒交往啊,只是一表白對方不是拒絕就是花容失色掉頭就跑,戀都沒戀,何談“失”啊。當然,這話絕對不能當著櫻木的面說,不然一準挨頭槌。

他帶著如此這般沈痛的心情升上了高中——神奈川縣立湘北高中。

開學的第一天,春天奇跡般降臨在他身上——赤木晴子小姐!完全符合他夢中情人形象的同年級女生。他當即決定,為了她什麽什麽都能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晴子受哥哥的影響,是個喜歡籃球也相對懂行的女孩子,櫻木同學有著接近190cm的身高,結實的肌肉,不打籃球太可惜了嘛!她帶著櫻木參觀學校的體育館,並告訴他扣籃是如何精彩絕倫的技巧,櫻木聽得身心顧問,自然想在她面前露一手,單手抓著籃球朝著高懸半空的籃板沖刺,而後用力躍起,自認為馬上就成功的那一刻——糟糕,跳得太高啦!來不及將手裏的籃球扣進框裏腦門就結結實實撞在了籃板上……完了,完蛋了,在她面前丟臉了!

晴子卻不這麽想,已被他驚人的彈跳力震撼了,歡歡喜喜游說他一定,一定要加入籃球隊啊!

可是吧……凡事都不能高興得太早。

作為好朋友,洋平提醒他,你也看到了吧,晴子這麽好的女孩子,會沒有男朋友,會沒有人追求?

這……這……哎呀,完全沒想到啊!好不容易挨到下課,櫻木亟不可待跑去找到晴子,婉轉地詢問她這件事。得到的答案,幻滅啊!

流川楓是何許人也?!初中籃球打得就很好,決賽獨得五十多分就了不起了啊!在親眼見到這個晴子的愛戀對象之前,三年級的崛田一夥來櫻木所在的7班教室,當著老師的面揚言要他下課到天臺來,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意想不到的是,在天臺竟碰到了那個流川楓,崛田一夥已被他收拾得倒地不起了。

什麽啊……這家夥沒什麽特別的,看那制服,一樣是新生,身高和自己差不過,長得也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完全觀察不出晴子小姐所描述的那種驚人魅力啊。櫻木正納悶著,晴子居然趕來了!她透過走廊玻璃看到天臺的情形,此時又見流川楓太陽穴處流著血,一沖動斷定是櫻木所為,朋友說櫻木是非常可怕的壞學生她還不信,沒想到……真是太差勁了!她根本不聽櫻木和洋平解釋,掏出手絹追著流川楓安慰他,卻被他說煩人。晴子還沒有多大反應呢,櫻木先怒了,對女孩子沒禮貌的家夥才是最差勁的!他沖過去就是一拳,流川楓還沒來及反應又接連挨了幾下頭槌,也火了,迎面給了他一拳,力道夠重,櫻木頓時流下兩道鼻血,若不是洋平他們四個拼命攔著就要鬧出人命了,這導致晴子更加討厭他了,火氣是消下去了,可櫻木傷心得要從天臺上跳下去,還得多虧洋平他們攔著。

這麽一鬧,即將誕生的籃球新星變得異常厭惡籃球了。其實遇上晴子以前他就是討厭籃球的,因為啊,初中最後一個拒絕他的葉子喜歡就是籃球隊的家夥,以致於遷怒到籃球這項運動上,才決定為了晴子轉變,這就又……流川楓算什麽東西!怎麽又是打籃球的!“籃球”徹底成了櫻木的禁語,這一整天他都郁郁寡歡地望著窗外,畢竟才剛剛開始的春天啊,就這麽夭折了……

老天爺就是愛捉弄人。

好不容易挨到放學,誰知好死不死又和籃球隊的隊長起了沖突,長得像個大猩猩似的家夥。

赤木因為櫻木一句“臭皮球玩意兒”而發怒,最心愛的籃球運動被這混蛋小子侮辱了!決心要和他比賽,就讓這混蛋見識下他口中的“臭皮球玩意兒”究竟是什麽,徹底奚落他一番!

籃球隊隊長全名赤木剛憲,看姓氏的話,應該能想到,雖然外貌差距實在太大,對,他正是晴子同校的哥哥,讀高三。

這下子……這下子……先是痛毆了晴子很喜歡的流川楓,又在體育館讓她的哥哥當著那麽多人的面丟了臉——櫻木賭咒發誓他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撲過去搶球的時候一不留神拉下了赤木的運動褲,屁股全露了出來。唉,天才的戀愛之路真是異常坎坷啊!

不過呢,這場比賽,天才最終獲得了勝利!反正大猩猩自己定的規則,他自己投進十個球之內只要本天才能進一球就算贏。這都是愛情的力量啊!晴子小姐居然親自趕來為天才助威——她在洋平的解釋下明白誤會了櫻木,正猶豫著如何跟他道歉,卻聽聞他要和哥哥比賽,這才亟亟趕到體育館的,而且此時櫻木還不知道她是大猩猩的妹妹。用早上晴子小姐說的扣籃,在頭上成功了,都是晴子小姐的功勞!

反正,後來一切都清楚了,櫻木決心為了晴子小姐一定參加籃球部!經過一周的忍耐測試,堅持打掃場館,擦籃球,赤木終於批準他加入籃球了。可是美中不足,還是有一點不幸,那個流川楓也加入了!

其實入隊不久,櫻木就被流川楓精湛的球技所折服。練習賽上,他那不受外在幹擾的專註力,靈活的身姿,連貫流暢的動作,精準的投籃技巧,好像有點理解為什麽女孩子都喜歡看他打球了。轉頭看看晴子小姐,看呆了!不可原諒!

……算啦,算啦!不提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沒必要記著!本天才可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喏,現在已經是正選隊員啦,只要啊,只要正式比賽上比那個流川得分多,更出風頭,晴子小姐早晚會回心轉意的!等著瞧吧,總有一天本天才要超越你!櫻木總是把“我是天才”掛在嘴邊,別人都質疑他哪來的自信,就算有潛能,也還是個初學者啊,他卻毫不在意。

籃球很有意思,看起來容易實際要把球準確地放進籃筐蠻有難度,親自打過的人才會明白哪,不過天才就喜歡有挑戰的事!太容易了才沒勁!在籃球部待了一個月,櫻木漸漸從心裏喜歡上了這項運動,訓練成了每天最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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